救世主与食死徒(七)

(德哈属于罗琳,极度ooc,慎入)
圣诞节到来了,马尔福庄园外是一片银妆素裹的世界,但是庄园里面却四季如春。因为纳西莎不喜欢下雪,她觉得会冻坏花园里的白孔雀,所以卢修斯特地在庄园里施了恒温魔法。

没有雪的圣诞节算什么圣诞节?德拉科放下手中的书,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鼻梁,想起了在霍格德莫过圣诞节的日子,该死的美好,不是吗?

漫天的大雪,手一伸出去,那些洁白的精灵就落在掌心,不久又化为无踪,只留下一小摊冰凉的水。

德拉科还记得三年级的时候,在雪天里,他嘲讽了韦斯莱和格兰杰,结果被穿着隐身衣的波特狠狠戏弄了一顿。

波特,你也在过圣诞节吗?

德拉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,眼角却瞟到门外的一抹铂金色。这让德拉科愉快地挑了挑眉。"进来吧,小斯科!"德拉科向斯科皮展开了怀抱。在这个家里,利亚让他宁静,斯科让他开怀。

听到德拉科的声音,斯科皮奔进了房里,扑进了德拉科的怀里,这个小家伙很久没有见到爸爸了。

从斯科皮一出生,卢修斯就禁止家里人叫斯科皮为小蝎子或者斯科。因为这个孩子将会是马尔福家未来的家主,软弱的称呼只会让这个孩子软弱。但是,卢修斯不在场的时候,德拉科还是喜欢叫他斯科。

斯科皮爬上了德拉科的膝盖,德拉科的怀抱让斯科皮非常地安心。

"爸爸,你在看什么书?"斯科皮好奇地去抓德拉科的书,很莽撞的举动,德拉科心里划过一丝愉快,很多时候,斯科皮都表现得像个格兰芬多,而不像一个斯莱特林,更不像一个马尔福。

德拉科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。这样至少很快乐,不用受那么多的束缚,他经历过的,斯科皮不必再经历。

"《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》……"斯科皮一字一顿地读着封面,他挠了挠头有些疑惑,看了看德拉科,这些字眼对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有点陌生。

德拉科把书从斯科皮的手里抽出来,这是麻瓜诗人的诗集,他本来不喜欢,但是利亚喜欢,她把这书放在卧室的书桌上,德拉科无聊的时候也翻一翻。当他翻到那首《我喜欢你是寂静的》,他的心一下子悸动起来,他立即爱上了这首诗。

    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,仿佛你消失了一样。

   你从远处聆听我,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。

   好像你的双眼已经飞离远去,

   如同一个吻,封缄了你的嘴。

   如同所有的事物充满了我的灵魂,

   你从所有的事物中浮现,充满了我的灵魂。

   你像我灵魂,一只梦的蝴蝶,

   你如同忧郁这个字。

  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,好像你已远去。

   你听起来像在悲叹,一只如鸽悲鸣的蝴蝶。

   你从远处听见我,我的声音无法企及你。

   让我在你的沉默中安静无声。

   并且让我借你的沉默与你说话,

   你的沉默明亮如灯,简单如指环。

   你就像黑夜,拥有寂静与群星。

   你的沉默就是星星的沉默,遥远而明亮。

  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,仿佛你消失了一样,

   遥远且哀伤,仿佛你已经死了。

   彼时,一个字,一个微笑,已经足够。

   而我会觉得幸福,因那不是真的而觉得幸福。

德拉科喜欢波特何尝不是这样寂静,隐忍,缄默。他看到波特的每一秒都是幸福的,但这幸福不是真的,在之后演化成空虚,甚至是绝望。德拉科觉得这首诗几乎就是他的自白。

看,巫师和麻瓜的感情并没有什么不同。德拉科甚至想认识认识这个麻瓜诗人和他交流交流感想。

"唔,爸爸,没有写友情的诗吗?"斯科皮抬起头,淡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期待,他想给阿布思写信,为他们伟大的友谊。

但是,德拉科没有立即理会斯科皮的问话,因为他怔怔地看着这个小家伙,吃惊地发现斯科皮居然换了发型!

这个孩子往常总是跟他小时候一样梳着大背头,为了让头发服贴用大量的发胶来固定,这让斯科皮跟德拉科小时候十足的像,但是现在斯科皮的头发柔软地散在额前,看起来像个麻瓜小子。

斯科皮心里一惊,遭了,他忘了把头发固定起来了!要是知道是哈利叔叔的建议,爸爸不会为此生气吧?斯科皮瑟缩了一下把身子更近地靠近了德拉科,准备跟爸爸撒娇。

但是没有斯科皮预料中的怒火,德拉科甚至弯起了嘴角,"很好,斯科皮,你这样很可爱!"德拉科吻了吻斯科皮的头发,他小时候渴望成为卢修斯,长大了才知道自己不必成为任何人。自然的,斯科皮也不必成为德拉科。

德拉科放下了斯科皮,走到书桌前,抽出了一本书递给他亲爱的儿子,愉快地说"去吧,斯科,给你的小伙伴写信去。"

斯科皮开心地跑出去了。德拉科重新坐回了椅子上,他知道斯科皮跟阿布思·西弗勒斯·波特成了好朋友。斯科皮一度担心德拉科会反对自己跟阿布思成为朋友,但是德拉科说不管父辈之间如何,都不会影响孩子们之间的友谊,斯科皮这才放下心来。

真是讽刺,德拉科在心里苦笑了一声,他和波特是仇敌,但是他们的儿子却成了好朋友,真是不可思议。

天知道德拉科曾经有多想和哈利·波特成为朋友。那可是哈利·波特,每个魔法界的小孩子都对他崇拜得不得了。

德拉科甚至还记得他初见波特的场景,一闭上眼睛那些情节都在眼前浮现。很多人都以为他和波特第一次见面是在霍格沃茨的列车上,其实,他们第一次遇见是在摩金夫人的长袍店,他甚至,甚至比韦斯莱和格兰杰更早的遇到他。

肥大的麻瓜衣服,乱糟糟的头发,难看的眼镜……这是德拉科对波特的第一印象,一个马尔福永远不可能跟这样的人搭讪,但是德拉科太想要一个朋友了,一个不是由父母介绍而认识的朋友,不是因为卢修斯和纳西莎而同他结交的朋友。

德拉科喋喋不休的说了他知道的关于魔法世界的一切,却越来越没有底气,因为他看见男孩越来越阴沉的脸。德拉科意识到这个男孩不喜欢他,他挫败极了,于是,慌不择路地逃了。

第二次,德拉科遇到波特,他努力地友好,但是波特拍开了他的手。救世主厌恶地说:"我自己分得清好坏……"

夜深人静的时候,德拉科不只一次回想这两个场景。波特为什么讨厌他呢?可能是当时,他脸色太过苍白,不够可爱?可能是当时,他语气太过桀傲,不够谦逊?可能是当时,他神色太过跋扈,不够恭谨?

没有答案,波特从来不给他答案的……

阿斯托利亚走近卧室的时候,房间里静极了,只有壁炉里有轻微的响动。火光映得德拉科苍白的脸颊和铂金的头发近乎妖冶的赤色。她的丈夫,呼吸平稳,在那些过往烦忧的搅扰下睡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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